秦初元

为我的热爱而创作

闲泽/再无风月

  空荡荡的大道上,一个凉亭格外醒目,还没来得及疑惑,一把剑就横在了脖颈前,他被突然降临的人吓了一跳,“你…你是老二的人”谢必安微皱眉头“殿下何等尊贵身份,岂容你直呼”不容他二人再交谈,凉亭那人抿了一口酒道“必安,放他过来吧”

  范闲一只脚刚踏上凉亭,亭内吃苹果的人突然惊呼“小心!临时搭的,没建地基”撇了一眼范闲,他的眼睛好像在说:你就为了喝点茶吃些水果就这般大张旗鼓?李承泽低眉轻笑后对上他不夹杂任何情愫的双眸“我可是专门来等你的,难不成你让我坐地上?”那人眸色未变,他笑说“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做为一个皇子不骄奢淫逸些,岂不是不务正业?”范闲挑眉坐至他对面,顺手拿了他一串葡萄“殿下等我干什么”

  李承泽放下手中茶盏,转而倒起了酒“这世上庸人满满,而真正能谈天说地的又有几个,小范诗仙才华横溢,即便你最后投了太子也不妨你我相交”范闲挑眉看着眼前递来的酒,一饮而尽“殿下好气魄”

  “锋鸣关的守将是我门下,你若经过我叫他护送”“多谢殿下,不过此次北上多半不走锋鸣关”他垂了头好似有些失落,随口哦了一声“这酒也喝了,人也送了,今日兴致已尽,待你归来我再为你接风洗尘”说罢穿上鞋子坐上软轿渐行渐远

  不远处的侍从拿着绳子绑在四个柱身上,范闲赶忙走出去,只听轰的一声凉亭没了支柱瞬间坍塌,新鲜硕大的葡萄大概也被压的汁水四溅了吧,他摇摇头还真是有够骄奢淫逸的

  北齐一行押送肖恩,必定困难重重,范闲时常想倘若要那个连剑都提不起的二殿下来护送他当如何,他低头轻轻的笑,王启年看着他家大人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“大人?大人!”他这才收了笑容“干什么”王启年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惹得范闲跟着他一起四处乱看,他小心翼翼的拿出几颗荔枝“大人,我在后面的马车里找到的,吃点?”范闲无语扶额“你…这两国之间的礼物你就这么吃了?”

  “二殿下,陛下突发恶疾,太子依然伴在身侧”李承泽正在默写范诗仙的诗句,手下一顿,风月二字到底是没写出来

  “儿臣来迟,陛下可好些了?”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太子李承乾身侧,腰板却挺得直直的,“朕…咳咳朕大抵是不行了,这万里江山就交给你了”李承泽抬头,交给谁?“承乾,好好对待兄长,…切记范闲回来后要封他做……做丞相”大抵是没什么要交代了,就这么一口气过去了,顿时宫中哭泣声连连,宫女侍从那没有感情的干嚎吵的人头疼,后妃们纷纷小声抽泣,眼睛都红了,她们哭,哭的是自己一辈子要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囚笼里了

  李承泽没跪稳瘫坐在地,他说这江山交给李承乾?他低声道“凭什么……不公平”李承乾就看着他,看着他那不可置信的神色对他道“二哥,父皇死了,你莫不是还在想皇位,这可是不孝啊”李承泽冷笑“那敢问太子殿下可流了一滴泪?”说罢还挤出一滴泪来刺激他

  “等会,你说什么?陛下驾崩了?”范闲有些不相信这老狐狸怎么这么快就去了,刚探完消息的王启年点了点头“那现在是……”“太子继位”范闲看着眼前的一盘葡萄,没有那日凉亭的硕大,他皱眉坏了事了,肖恩已送到齐国,现在离南庆大抵还要两天,他有些急,怕见不到他

  “必安”他赤着脚手里捏着一本红楼,“我想吃城外的酥糕”谢必安抱着剑冷着脸“臣叫外面的小厮给您买”李承泽拦住他“他们太慢了,你去吧”谢必安有些狐疑,李承泽太过反常,心里萌发出的可怕念头又被李承泽这一笑抚平,没办法他是李承泽的人,他忠于李承泽自愿的

  待谢必安走后,李承泽收起那强扯着的笑容,一个向来不会动武的皇子,骑着战马,手提长剑,他要去……逼宫!

  “李承乾!你为皇位弑父,大逆不道罪不容诛,今日本王便替天行道为陛下报仇”他随口扯谎,可宫殿中那人依旧不动,只轻笑一声对他道“二哥,你这又是什么章程?”语闭他左手一挥,上万精兵向李承泽等人围来,手中剑被打掉,他有些想摸眼泪,却还是忍着,“你早就算计好了”李承乾缓缓向他身边走“说笑了,朕为何要算计二哥呢?”脸上洋溢的笑容是他太子时期从未有过的阴损算计,李承泽不免苦笑,果然生在皇家人人都会演戏

  “二皇子李承泽,意图谋反,其心可诛,朕念昔日之情分,罚禁足一生永不可踏出这皇宫半步,无朕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,而追随李承泽逼宫者,杖责八十发配边疆”李承乾转身离去,是上位者的姿态

  被押送回宫的时候谢必安依然在焦急等候,他刚要拔剑杀上皇宫,就被李承泽拦住,他摇头“此时并非报仇的最好良机,若要报仇就必须让李承乾对我放松警惕”谢必安忍着火,他想质问李承泽为何要支开他,可是他不能,只默默的把装着酥糕的盒子往他的殿下面前推推,“殿下想怎样做,臣听殿下的”李承泽眼中那抹凄切被他自己遮掩了过去“需得让他对我放松警惕,必安近几日你便先搬客栈去,只要让他相信你弃我而去,他便会认为我再无任何威胁”谢必安眉头皱的更深“那倘若他在臣不在时,对殿下下手……”李承泽摇头“他不会的,他要营造重情重义的帝王形象,必然不会动我”

  不再多犹豫,在李承泽的坚持下,谢必安去了客栈,李承泽再支不住精神,虚弱的瘫在桌上,他单手去拿那桃酥,送入嘴中明明平日里吃着觉得甜腻的东西今朝怎这般苦涩,果盘里只余一些放了几天的樱桃,他恍惚记得自己大概是喜欢吃葡萄吧,想着想着一滴泪从眼角滑落,不知跌落何处,了无踪迹。他轻声道“范闲,我可还能等到你……”

  “范大人,回来了!”听着公公急急忙忙的汇报声,李承乾扔下毛笔,“快宣!”他一身白衣站在殿中央,不跪不拜“陛下”他环顾一周“二殿下呢”李承乾笑容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,范闲闭了闭眼,果然如他所料“陛下要如何处置”李承乾拍了拍范闲的肩膀“他毕竟是朕的二哥”“我想去看看他”李承乾眼中划过审视与杀戮全然一副帝王相不怒自威,随后又笑说“去吧,带朕向他问好”

  范闲走进李承泽的宫殿时,他正在喝酒,摇摇晃晃的走到范闲身边,看似醉酒可眼神却清明的很“来了,来!喝酒”范闲心中有些脚痛,这人和那日凉亭相见时并无太大差别,可范闲总觉得是那样凄凉“二殿下……”李承泽愣了一瞬“二殿下?噗,范大人不知道吗?没有二殿下了,只有罪臣李承泽”范闲想扶着他却被人一把甩开,“范大人,说好了为你接风洗尘,来喝酒”看着范闲一动不动那双眼满是怜悯的盯着自己

  李承泽有些怒,摔了手中酒杯“干什么!可怜我吗?”范闲有些不知所措,他想上前拥他入怀,有好多话想对他讲,最后也只有一句“皇位就那么重要?”他苦笑“那我能怎么办,你告诉我!我该怎么办,从记事起,我样样超过李承乾,可凭什么他是太子?没关系,这些没关系,明明都是他的儿子,为什么我生来就是要为李承乾牺牲,这不公平!”范闲看着他逐渐泛红的眼眶,心中的痛更厉害了,“承泽,这世道本就不公,何况你出身皇家……”“出身皇家就活该被利用吗?凭什么他李承乾高高在上?”范闲想去握他的手,却被人无声躲开“承泽,我带你回儋州好不好,你冷静一点,好吗?”

  “你是想让我跟你回儋州,苟且偷生?”李承泽情绪激动已然听不进任何人的话,“哈哈哈,我可是李承泽!庆国的二殿下,生来就在神坛,就算被踩进泥里也依旧高贵!这一战我败了,可他也没有赢!”他常舒一口气“范闲,我要死了”他缓缓躺在地上,到底是有些醉的,双手在空中胡乱抓,好像是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又好像是在求死神快些带他走,“有我在,你不会死的”李承泽不搭他的话,只痴痴的道“众人皆醉我独醒,哈哈哈我独醒……”他手垂了下来,抓住袖角极力忍着胃部的疼痛“你知道吗,我特别喜欢你的诗,那句人间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,不关风与月,再无风月了,再无风月了……”泪水逐渐灌满眼眶“李承泽!”他艰难的去看范闲的眼,发现他也在流泪“范闲,我好喜欢你的诗,好喜欢你的红楼,你的红楼还没写完,可是我要死了……”他想上前抱起李承泽,却被李承泽叫停“不要过来,范闲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远离京都不要……不要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囚笼里,像个斗兽,斗不过,逃不出”嘴角蔓延出了鲜血,范闲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抱着奄奄一息的人儿“你不要吓我,承泽,我求你了不要吓我”李承泽想抬手替他擦掉泪,可却是抬不起手,他咽了一口血水,“你若见到了必安,告诉他不要报仇,我解脱了”范闲将他稳稳的报在怀里,要往费介处跑,可刚走到皇子府门口,李承泽低声道“范闲,我好像爱上你了……”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知,血滴零星的溅在范闲那白衣上,不等范闲缓过来,一群侍卫冲出来,抱走了李承泽,范闲想去追,却被李承乾拦下“朕会好好安葬他”范闲顾着伤心,一路跟着那些侍卫,李承乾也红了眼,他没有亲人了,倒真成了孤家寡人了

  好生奇怪,那白衣人,坐在一坟前,手拿着一本红楼一直在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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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只看了剧,没看原著

  全是我瞎歪歪,我爱be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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